九面風四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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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得没事祸害刺客及其绑定男朋友其之六

没剧情的小段子,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承接上次的关键词练笔。

到最后其实只是想写一句话:如果你不曾害怕死亡的痛苦,那你也无法体会活着的喜悦。

莫名其妙的中二感。和私设。和沉迷游戏导致的文笔退步_(:з」∠)_

三点半写完这一小段感觉脑子都被吃干净了……_(:з」∠)_。

大家新年快乐!

*

影仰卧在浴缸里,指尖把玩着一枚星形耳钉。飞镖尖锐的边缘已经把他的手划了好几道浅浅的口子,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目光越过渗血的掌心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影很喜欢躺在什么地方看头顶的东西——有时是凯德拉被拉扯得奇形怪状的云朵,有时是神圣天堂足以把眼睛刺瞎的太阳,有时是阿努阿兰德一成不变的、铺满霞色的天空。躺在魔法山脊的铁匠屋顶上仰头时总会有细小的雪粒掉在他的鼻尖上,然后他就会莫名其妙地微笑起来。

而现在他看的不是云朵也不是太阳,更没有可爱的雪花随着他翩翩起舞。只有浴室那带着几条裂缝的天花板在他的视线里,上面被水汽浸染的斑驳痕迹像一双双古怪的眼睛,与这个一具空壳似的年轻人面面相觑。

从那次差点让他因为失温死在水里之后,那个疯子一样的幻象已经一个月没有出现过了。是因为他终于被影的意志打败而消失?还是因为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身体?影对此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最开始摆脱幻象的那一个星期他还欣喜若狂,但之后过了没多久(他确定这个“没多久”的时间不超过三天),他的情绪便开始有些失控了。影开始像之前的幻象那样疯狂地杀戮,去挑战那些怪物然后带着一身的血污伤痕回到家里。只不过之前是因为幻象所以身不由己,现在却完完全全是他自己的意志。而这样杀气腾腾的时间又过了三周,欲望被耗空之后,影觉得自己像被什么抽干了一样,变得对什么都兴味索然起来。

“你想寻找什么?”影问天花板上与自己对视的水痕眼睛。

天花板没有理他。

“我一直都在寻找露娜莉亚。”影又自己回答,“幻象也在找她。只有找到她我才能从这个乱七八糟的时间漩涡里摆脱出来,回去继续我的生活。而幻象呢,幻象找她又是为了什么?

“和暗他们的幻象都不同,我的幻象更加歇斯底里。他是个真正的杀手,对他来讲死亡就像呼吸那样平常。我有时甚至会想,他会不会其实对找到露娜莉亚没什么太大兴趣,只是在单纯的享受过程中遇到的战斗?他其实不是在寻找露娜莉亚,而是在寻找死亡。只有死亡能让他兴奋起来,他……根本不怕死。”

“不怕死可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天花板突然说话了——用的是幻象的声音——影吓得浑身一弹,差点把飞镖整个摁进手心里。

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幻象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浴缸里一丝不挂的刺客。“我说了你根本离不开我,你这傻子。看看你吧,我不过消失了一个月,你的眼神就变得和我这么像了。”

“……”影下意识转过头避免和他进行眼神接触,但他能感到幻象的笑意更甚了。“你故意不在我眼前出现?”

幻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倚在浴缸边用指尖一下一下敲着缸沿,继续说道:“连做的事情和思维方式都和我一模一样。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可你正在慢慢变成我。

“我确实对死亡很感兴趣,但我比你想的怕死多了。毕竟,”幻象顿了顿,“如果你不曾害怕死亡的痛苦,那你也无法体会活着的喜悦。”

“你现在可不能算是活着吧,哲人?”影不甘示弱地嘲讽道。

“只要你没死我就活着。”幻象耸耸肩,“而我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你一点一点变成我。”

浑身散发着黑气的青年猛地凑到刺客面前,猩红的双眼直视着他,带着笑意一字一句说:“你就是我,活着的我。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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